对眼睛！

冷漠、没有睫毛的眼睛！

那对眼睛，散发着冷酷、幽暗的光芒，就像是一个独特的生命，牢牢锁定了范黎。

范黎的精神逐渐变得恍惚。

就像是喝了几斤白酒一般，他的意识忽然变得模糊，周围的一切似乎变了模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尸体再次爬起，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走了过来。

复活的丧尸张开了嘴巴，范黎看见里面流淌着粘稠、有一些黑色小虫子的液体。

“哇！”

突兀对声音在耳旁响起，范黎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噩梦初醒，本能做出蹬腿的动作。

前一秒见到的丧尸不复存在，这让范黎搞清楚了一点，那不过是这双眼睛制造的幻象。

令常人恐慌的变化，这是异变之后的副作用吗？

“哇！”

艾莉显得有些暴躁，它从那双眼睛中察觉出了敌意，举着锤子就要朝对方面门砸去。

若是击中，女人的头部瞬间就会成为一滩肉泥。

“艾莉，站在一旁。”范黎急忙制止，给予了对方一些命令。

“哇？”

“听话！”

“哇……”艾莉耸了耸肩，宛如生气一般，拖拽着锤子一路小跑，坐在了体育馆门口。

它背对范黎，一副无论怎么哄，都哄不好的模样。

看着范黎竟然能与怪物沟通，女人似乎终于清醒了过来，茫然地看向范黎，打量着对方。

难以描述的沉默中，她四颗眼睛，一对拥有忐忑与恐惧，一对漠然与冷酷，苦笑开口道：“你看见了，我是一个怪物，所以……我不能回答你，我是否还算是一名人类。”

不过，女人搞清楚了一点，眼前这个男人，竟然能够控制一旁的怪物，原本熄灭的求生火焰再次燃起。

不等范黎回到，女人突然露出一丝乞求、惊恐的笑容：

“让我离开吧，我会躲在没有人的地方，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求求你了，让我走吧……”

而就在这时候，范黎帮女人重新带好了丝巾，先是遮挡住了那对闪着幽暗光芒的眼睛，淡淡说道：“没错，你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人类，从正常人的角度去看，你已经成为了一名怪物。”

范黎的一席话，让女人感觉自己赤身站在冰雪地中一般，但她不敢做任何反驳，裸露在外的眼中只有讨好与畏惧。

“但正是因为这样，你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对你很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我会给你一个稳定的住所，但前提，你得为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