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之皎洁，不可方物，好似浩瀚的月空俯瞰大地，那无数的洁白的耀眼的光芒，净化着邪恶者的身心，让他们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希望，或悲或喜，喜忧参半，是不是曾经的自己，心中都崇尚光芒，却莫名其妙的堕落入了黑暗，是不是曾经的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可是最后却成为了千夫所指的恶人？

这世上生来，何人有错？何人邪恶？何人就应该被世俗唾弃，何人就应该落草为寇？谁又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何人？”

玛尔扎哈透过圣光，看到了一个地方和一个人，他都熟悉，一个是虚空，一个，是他自己。

虚空是一个噩梦般的维度，有人说它存在于时间与空间之外，专门用来制造恐怖的活体武器以赢得一场始自远古的战争。虽然这场战争早已结束，但是虚空却依然存在。没人真正理解虚空是如何诞生的，但它里面栖息的活物却潜进了几乎每个文化的传奇故事造物起源和黑暗传说中，在不同人们的记载里留下了相同的梦境。只有少数几本散落的法师日志和疯言疯语提及过关于虚空的只言片语，称它是一个无穷无尽的领域，充满了脱缰狂放的造物作品，满眼是扭曲的景象有机生命体做成的机械，魔法武器拼接的轮盘，还有庞然如山的血肉黏合体。目前没有任何人曾经进入虚空并存活下来，因为任何凡人都几乎一定会被它吞噬，融入无尽的造物过程之中。

有些地点，符文之地和虚空之间的神秘屏障会削弱变薄，空气充满能量，奇异事件变为常态。河水变成五颜六色，鲜花散发奇异香气，生灵体验到迷人的幻象，魔法力量在体内翻涌激荡。曾经，这些地方一度洋溢着惊人的奇迹，但很快这些地方就被扭曲成新的死亡景象，如果虚空能够吞噬足够多的生命物质存活下去，它可能会生长并进化成某种凶狠可怖的东西。

这是他，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所有人眼中的虚空，即便是虚空之地的生灵，也是这么认为的。

还有一个他自己，一个让他看清楚自己模样的自己，狰狞吗？可怖吗？在他看来，也就一般般而已。

他想到了曾经，想到了自己。

曾经的恕瑞玛啊！大部分人在恕瑞玛烈日的眩光下变得疯癫，而玛尔扎哈却在暗夜的拥抱中失去了心智。玛尔扎哈天生便是一位预言家。尽管他的才能尚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但他的能力却是符文之地的最大恩惠。由于他对命运的复杂多变有着强烈的感知，致使一些不受欢迎的事物趁虚而入，逐渐地侵蚀着他的潜意识。在他的梦里，隔离之纱最薄弱的地方，一个邪灵正在召唤他。起初，玛尔扎哈尚能抵御这强烈的蛊惑，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召唤之声越来越强烈，直到玛尔扎哈再也无法抗拒。

他堕落了，是的，而且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不过他不曾后悔过，就像是自己从不后悔出生在恕瑞玛，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恕瑞玛，可是欲望却膨胀的让他活到了虚空。

光芒渐渐的明亮，灼眼的圣光，侵蚀着他的皮肤，他没有在嚎叫和恐惧，此刻的他，突然明白了过来，虚空与人类，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当初幻想着让人类和虚空融合，想法很美好，可是现实很骨感，这种完不同的环境和人文，即便是融合，也终将宣告着一方的灭亡。

“来吧，终于等到今天了。”这一刻，玛尔扎哈突然笑了，笑得很自然，他的嘴角轻轻的上扬，享受为圣光对自己最后的洗礼。

“恕瑞玛，尘埃落定，虚空之地，吾之向往。”玛尔扎哈品吟着，笑了笑，望向了无尽的星空，那里，应该有一只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吧！那里，或许会成为最后的骄傲。

“嗖。”玛尔扎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了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像是狙击枪里发射出来的子弹，快狠准。

“嘭。”天空上，落下了一个绿色的如同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