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重又流通了，少年的接受能力的反应速度让他迅速扯住了对方的手腕，力道之大他能清楚地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被这么捏着，七善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算算时间，心想是时候离开了，敷衍地回答道“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你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篌笙沉声道，急躁让身体隐隐发热，“还是说你不想回答？既然如此这又算是什么道别？”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七善很宽容地微笑着，如果是以前篌笙敢这样攥着她，她绝对会一脚踹上去。这种反常让篌笙更加不安。

他预感到七善恐怕是给不了自己归期的，愈发不愿放手，分明几分钟以前还在想象着他们一起工作的画面，为什么此刻就要不得不面临一场猝不及防的道别？这是不是他在做什么噩梦？他经常做噩梦，也许只是换了个新花样……

七善尝试着挣脱，她低估了篌笙的力气，也许谁平时少年对她总是谦让，他此刻这么大的力道让她也有点意外。

“放手。”

她有点焦灼了，按照原定的时间现在她应该已经离开篌笙的宿舍了，任何差错都会带来一系列的后果。

篌笙抿紧唇，他知道现在应该听从七善的，但是感情压倒了理智“……不放。”

早知道七善是过来道别，他心里的许多话就应该早点说出来。

“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哪里，还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这么着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走？”他语速极快地说道，只是心底最想说出的话却如鲠在喉。

七善调整好力道，一把甩开了篌笙的手，揉着自己没了血色的手腕，跳上窗台。也不知道篌笙究竟在想些什么，他这时候居然想到要去拉扯，结果七善一个后仰差点栽下来，幸好身手敏捷一翻身稳稳落地。

“回答我，不然别想离开这里。”

篌笙拦在了窗前，因为情绪的变化他轻微地喘息着，大脑叫嚣着赶紧让开，但是身体却如同磐石站在原地。

七善真的着急起来，她忽然开始后悔自己临行前为什么要过来见他最后一面，这个缺心眼根本不知道她的时间其实很紧迫。

但谁能发现呢？毕竟她之前还是一副闲聊的架势，想说的不说，净扯些没用的，还像平时那样调戏他。

“好吧，我说实话。其实现在有人正在追我，我得赶紧逃走了，躲你这儿只是顺道。”七善妥协地说，她想篌笙会理解的。

果然篌笙神色一紧，忙转身去拉窗帘，不料七善从他背后过来，双手在他肩上一撑，腰腹用力，身子一翻就翻出了篌笙的窗户。

“逃”出来以后，七善放松了心情，在下落的同时甩出一只抓钩，钩住了对面的小楼，无声地荡过去。

之前她也是这么过来的，这样可以省去一些麻烦。

夜色深重，仿佛做什么也没人发现。

篌笙追了出来，尽管七善已经和黑暗融为一体，但他还是很快辨别出了她的方位。篌笙用幻术掩藏身形，跟着七善身后不远处飞檐走壁，他很快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人正往七善的方向过去，也不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这些人的速度很快，而且他们利用弓弩和飞镖等武器，让七善的逃亡变得更加困难。篌笙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用力过猛，导致七善的手腕关键时候没能给力，身形一错就往下掉落。虽然她很快稳住了，但逃命的最佳良机已经失去，人多势众的好处就是能够对预判出行动轨迹的猎物进行包抄。

七善被包围了，篌笙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如果他没有拖住她的话，她现在一定很省力。何况他还那么失态地把她抓疼了，这下子或许手腕都会扭伤。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篌笙一下子撕破伪装，浮气在他手里飞快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