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优景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阵一阵的疼，有些喘不过气来。

脑子里关于时顾的画面一帧帧流水一样反复播放着，在杜学婷压抑的哭声里变得混乱粘稠，连优景嘴里发苦，心尖又疼又泛酸，她的指尖轻微的颤抖着，然而面对这些话，她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

她知道时顾在担心什么，她知道时顾明明喜欢她却一直拒绝的理由，她知道将来有一天她也许会同如今的莉莉一样痛失爱人。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连优景想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爱他。

想和他在一起，想要感受时顾的体温和心跳，想要看到他漂亮的黑色眼瞳里盈满笑意，想要亲吻他形状美好的唇。

杜学婷对她简单的几个字并不满意，她不断地伸手抹掉不停流下的眼泪，红着眼睛瞪她，带着哭腔控诉道：“你根本不值得哥哥喜欢！你总是让他难过，你总是让他分心照顾你，你对他的感情甚至不如他对你的十分之一！”

“杜学婷，我值不值得他喜欢，这是他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杜学婷愣了一下。

连优景平静地看着她，继续清晰地吐字：“我喜欢时顾，我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不想谈恋爱，那我就逼着他跟我谈恋爱，如果有一天他会死，那我就和他一起死，这辈子生生死死，我会一直缠着他，而你，你觉得我不配，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没关系。”

“……”

杜学婷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她抹掉眼泪，抬头望着空中两人的战斗，嘴里喃喃了一句：“很快……”

什么很快？

连优景皱了皱眉，杜学婷为什么会突然对她说起时顾的事情，如果是心有不甘，又为什么会在她那一番话说完后就沉默了。

连优景隐隐感觉不安，她盯着杜学婷看了几秒，后者专心致志地望着上空，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杜学婷的眼睛似乎闪着细微的光。

与此同时，空中的战斗。

时顾浑身是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被他的止血术治疗过，有些却还在淌血。

秋家大人的匕首上滴落几粒血珠，他甩了甩匕首，微眯着眼危险的注视着时顾。

相比起时顾的狼狈，他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有沾染上一点灰尘，然而此刻，秋家大人脸上的阴郁之色却更浓，他惊疑不定的打量时顾：“你……”

时顾还在笑。

他的右手已经不能使力，蓝色光剑被他换了左手握着，身体的狼狈并没有让他精神上受到影响，他舌头顶了顶后槽牙，口腔里全是血腥味，他吐了一口血水，笑道：“我当然没有认为那点小技俩能够撼动你多年来的经营，也不认为单靠我一个人能够在这里打倒你。”

“……”

时顾还没死，这点出乎秋家大人的预料。刚才的攻击全数落在他身上，不管身体素质多么强悍，都不可能同时硬吃了他那么多招以后还活着站在他面前。

时顾现在还能与他说话的唯一理由，只有可能是有人在帮他。

可这是两个人的战斗，如果存在第三者插手，以秋家大人的实力，不可能察觉不到。

时顾轻松的笑着，虽然他并不介意为对方解惑，但也不介意看到对方一直以来的从容态度消失：“我不是时与契，虽然我们很像，但我不会像他一样和你这种人还讲什么竞技精神。刚刚和你战斗的是我，接下来要和你战斗的，是另一个人。”

他说着，身体上涌出一阵黑雾。

那黑雾扩散的极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时顾全身都被黑雾覆盖，手中的蓝色光剑也被几缕黑色缠绕，蓝光与黑光交相辉映。

像是多了个变声器，他的嗓音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