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2 / 3)

今我掌灯 岑百六 33 字 3天前

纪靖阳——

她因为曾经与周世子发生过纠葛,时常郁结于心,甚至难免自责,在记起纪靖阳之后,为制止这种错误,她尽量避开与周世子的接触,但直到她为了洗脱嫌疑,拐带私自出走的西宁公主,再次踏入京华腹地,将公主送回帝都,却几乎脱身失败,与周绪呈再次狭路相逢。

追逐途中,二人针尖麦芒互不相让,搏斗之余,亡命奔逃的宋知熹滚落林底,被一家村民带回去救治重伤,经过半个月的休养,宋知熹的身体慢慢恢复。半个多月来她少言寡语,整个人愈发安静,眼见民户家中生活贫苦,却还把她当亲闺女一般对待,因此,并不忍心成日吃白饭的她,养好伤后便去田埂上干活。

那一日,她见到了周绪呈,那人神色狼狈,见到她忽然双目猩红,一把将她紧紧搂住。

说没动过情是不可能的,重生以来的委屈瞬间决堤,宋知熹一动不动,理智让她整个人再次陷入沉默。

民户见二人交颈而拥,知道二人关系非常,便让出一间屋舍,连周世子一同收留下来。

直到皇权旁落的兵变前夕,际遇辗转,周绪呈回溯到了前世记忆,而他的前世,恰恰就是纪靖阳。

兵变逼宫一祸,出自衡川郡王贺衔与夏侯府上的长公子,也就是召集死士、用三次飞针意欲置宋知熹于死地的幕后主使——夏侯池。

夏侯池与贺衔自结交为盟友之时,就在暗中谋划逼宫,但唯独加害宋知熹一事,夏侯池是私下动的手脚,贺衔并不知情。

究其原因,就是原主宋知熹曾心慕于衡川郡王,甚至曾在宫宴场外的偏殿内,自愿献身于对方,这对他这个一心想将胞妹夏侯珏嫁给盟友,立主推盟友为帝,顺理成为国舅爷的夏侯池来说,怎么能忍?

在逼宫前夕,贺衔立于江州之上,思忖良久。

衡川郡王,见川衡于旷野,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身为尊华无比的郡王,他本不无意于皇权,若不是那人欺辱太甚,他断不会行此等逼宫逆举。

“鹤衔灵芝入蓬莱。贺衔啊贺衔……”龙椅上的将死之人嘴唇翕动,捂住胸前的血口,以不合时宜的雅致徐徐念出一句诗文,下一瞬又死灰复燃勃然大怒:“你可知道,你这名字,还是朕给你起的!大逆不道之徒,可还对得起朕!”

贺衔按住他试图暴动的手腕,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皇伯父,引得皇帝侧目看来,他趁机问道:“死去的贞显先太子,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他了吧?”

皇帝迟疑一下,贺衔一脸果真如此地笑了出声,说:“他临死之前,我是见到了他的。”

“怎么,是他指使你来害朕的吗!狼子野心,亏我看错了他!”

见皇帝兀自激动,贺衔摇头以示否认,“说起来还匪夷所思,你知道吗?他临死之前,对臣有一个请求。”

“他请我。”贺衔靠近他的耳廓,“叫他一声哥哥。”

贺衔欣赏着皇帝放大的瞳孔,无力的肩颈已经暴露出他的颓态。贺衔继续道:“一个万念俱灰的将死之人,纵使他再讳莫如深,那双望着我的泪目啊,已经将你出卖得一塌涂地。”

幼时他便生疑,太子与父亲的眉眼,为什么那么相似?只是这些疑问,慢慢也清淡了下去,因为等到皇帝有了自己的子嗣,太子便鲜少现身于宫廷之中。

太子痴迷道法?一心退隐?呵,他怎么品出了一点被迫的意味?

太子殡天之后,他大肆调查,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原来,除却太子的身世,就连那个致死的庙灾,也是他们这个亲伯父的手笔。

“是了,他是我的嫡亲兄长,是我一母同胞的至亲,原本,他才该是裕王府的世子。”

“在你还潜邸东宫时,帝后中人才辈出,这个太子之位你保得异常艰难,更何况你身体有恙,承嗣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