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当天清早，夏丽红和唐晓雯照常陪长喜散步。

“住宿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住酒店吗？”

“不是，晓雯找朋友收留我们。”

“她朋友在魔都有房子？”

“有，她是本地人，有房子。当初说去魔都时，晓雯还不好意思问，说要住酒店，但仔细琢磨后还是问了，问者不吃亏，没想到人家竟然答应。”

“是晓雯的大学同学？”

“是，以前她俩耍得挺好，那女孩可好看，眼睛水灵灵的，不过变成异地后就没怎么联系了。”

“联系不再感情在，晓雯这朋友挺好。那边住宿贵，住人家里能省不少开支。不过，总体消费水平还是比我们这儿高，如果你们生活上有困难，待会儿回去我给你贴补贴补。”长喜的眼神十分认真，像亲爸心疼女儿般。

夏丽红吓得身子朝后退一步，说“姨父，我有钱，唐诚没少给我，您别瞎操心，把钱留着买吃穿。”

“呵呵，我不花钱，衣服裤子秀莲和秀荷买了好几件放衣柜还没穿过，除了吐司和花生酱，我不买东西。”

“还好意思说呢，昨天早上要不是晓雯发现面包长霉，说不定您已经吃下去。”

昨天早饭时，唐晓雯忽然想试试长喜的经典早餐，却没想面包上已经出现好几块绿色的霉斑。她仔细查看生产日期，原来面包早已过期。掐指一算，按长喜每顿早餐两片面包一勺花生酱计算，一袋十五片左右的面包得吃七天，而家里的全麦吐司保质期为3天。她一拍脑门“姨姥爷，这不能吃啦！”

“哎呀，味道没变，快给我。”长喜一把抓过口袋，毫不介意。

“不行，长霉了！”唐晓雯不肯松手。

“哪儿呀？不会，一直放冰箱里，不会坏。”长喜拿出老光眼镜检查后，依然倔强地反抗说，“以前打仗的时候根本吃不上这种好东西，长霉有啥，不吃那块儿不会生病。”

然而，唐晓雯坚决地扔掉了吐司，害得长喜心疼好半天。

“你们呀，昨天那吐司还能吃，只剩三片，不吃多可惜，还是全麦面包，营养价值更高。”长喜仍有些耿耿于怀，表情皱皱巴巴。

夏丽红像哄孩子般苦口婆心劝导“姨父，东西虽然好，但是过了保质期最好别吃，您问问晓雯，她懂的比您多，可惜粮食的同时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嘛！”

“是，是，我妈说得对！姨姥爷，您那面包最多只能吃三天，以后呀买小包装，这样新鲜。”唐晓雯积极复议，心里却在念叨母亲好意思说别人，家里过期的东西难道你吃少了？蜂蜜、酸奶、钙片，哪一样不是偷偷吃掉？哼，不听小孩言，现在倒讲得头头是道。

长喜盘算着大包装和小包装的价钱，不愿更换，反正一直这么过来，以后也将这么过去。

“衣服和资料都收拾好了？身份证装好没？”

“都装好啦。”

“回头再检查一遍。”

“知道。姨父，魔都有没有您想吃的想玩儿的，我给你寄回来。”

夏丽红认真地开玩笑，可长喜倒听出别的意思，他预感眼前的二人会从魔都直接溜掉。于是，为了挽留二人，他开始讲述阅兵仪式的震撼——在大门口能见到阅兵完毕的队伍，天上会有飞驰而过的战斗机，“在家都能闻到机油味，身临其境，别的地方没这儿震撼。今年是七十年大庆，错过就再没机会。”

那些画面听得唐晓雯心里直痒痒。

回到家，长喜更是寸步不离，守着母女二人洗漱，看她们化妆、收拾。虽然先吃完早饭，但也一直守在小桌前盯着二人，欲言又止。夏丽红都不敢抬起头，生怕目光对视心里愧疚。一早上长喜一直在二人身边晃悠，不断念叨“过几天等你们回来”，眼神里透露着担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