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怀玉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香甜的酒汁顺着喉咙流进身体，一股麻木空洞的感觉袭来，暂时盖住心头延续的抽痛和苦闷。

怀玉抬手再次将酒樽倒满，仰脖又是一饮而尽。

玄桐见怀玉强饮，刚要开口劝说，旁边的妙智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让她喝吧。”

就这样，怀玉又连饮数杯，宴席的宾客倒是散去了大半。

正这时，罗响急匆匆的领着一位黑衣斗篷人来到怀玉的桌前。

“怀玉，有老友到。”

怀玉抬眸望见罗响对她使眼色，再看那斗篷人面上黑气散去。

“涂穹？”怀玉一怔，自在万山与百骨、王眉决战后，她便未见过涂穹，百骨大败，魔界势力大损，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

同时脸色一变的还有玄桐，涂穹的身份是魔界少主，尤其是巫尸之乱后，天界与魔界的关系日趋紧张，小范围的摩擦争斗，时常有之。

玄桐面色变得冷肃，右手握掌成拳，周身罡气凝聚，竟防备起涂穹来。

涂穹见状，眸子也掠过一抹狠色。

罗响额间泛起几滴冷汗，这两位少主不会在他大喜的日子打起来吧？

玄桐正要问询涂穹此行的目的，突然一只柔软的手按住了他的手臂，玄桐一怔，手的主人是他师傅秦怀玉。

怀玉并未看玄桐，盯着涂穹，淡声道：“你，是来恭贺的吗？”

涂穹凝望着怀玉，竟有种一眼万年的沧桑感，低叹道：“怀玉，你憔悴清减的很厉害。”

怀玉唇角微抿，“罗响大婚，咱们不说这些，既然来了，便坐下饮一杯喜酒吧。”

涂穹毫不理会玄桐警惕的目光，坐在了怀玉另一侧，沉默了一瞬道：“我今日来，一来贺喜罗响陈华，二来是想看看你，洞渊的事我听说了，怀玉，我很担心你。”

怀玉道：“谢谢，我很好。”

涂穹眼色落寞起来，“怀玉，我听说你从天界辞官了，这样也好！如今天界和魔界关系紧张，你辞了官，我们最起码不是敌人。”

怀玉坦然道：“涂穹，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不是敌人，你忘记了吗？我们是朋友。”

涂穹眸光微动，抖了抖嘴唇，苦笑道：“这一声朋友，我便知道自己，如今依旧是没有机会陪在你身侧。”

怀玉平静的望着涂穹的眼睛，没有言语。

涂穹重重的叹息一声，脸色变得怪异，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声音苦涩道：“怀玉，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可能不多了，你...多保重。”

涂穹说完，身形化作一抹青烟消失不见。

罗响愣了愣道：“涂穹这家伙，怎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呢？真是个怪人！”

妙智道：“罗兄弟，涂穹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如今天界、魔界交恶，他不想天界为难于你。”

“哦。”罗响撇了撇嘴。

怀玉收回目光，再次拿起酒杯饮下。

玄桐这回静静的看着她痛饮，没有再阻止。

一杯接一杯，她不知喝了多少杯，耳边响着敬酒的喧闹声，眼前的人却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