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李红袖和沐沐用李夜在山中摘回来的新鲜蘑菇，煮了一锅肉汤。brbr　　李夜炖了半个南瓜，先生取出了一盘李生袖从佛都买回来的花生米。brbr　　四人围着桌子吃着热火朝天，吃到一半李红袖摸出半瓮果酒，据说也是从佛都带上山来的。brbr　　先生的兴致不错也喝了二杯，沐沐也喝了一杯，只有李夜没有喝。brbr　　看着喝得满脸通红的李红袖，李夜笑了笑。brbr　　说道：“很多年没有听过师娘强琴了，正了我这回带着先生的铁琴，一会请师娘抚琴一曲罢。”brbr　　沐沐正喝着肉汤，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抹着嘴边的油渍。brbr　　跟着说道：“沐沐也很久没听师娘弹琴了哩。”brbr　　倒是先生听完一楞，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轻轻问道：“你将那架铁琴带来方寸山了？”brbr　　“弟子想着山中无日月，哪日若是闷得慌，还可以抚琴自娱、消遣时光。”brbr　　李夜嘿嘿笑道。brbr　　李红袖倒是豪爽得很，趁着酒劲，挥了挥手道：“一会吃完你将这碗筷都洗了，老娘弹一曲让你听听”brbr　　李夜点点头道：“多谢师娘，只可惜这夜鸟已归，不能再重现往日的百鸟来朝了。”brbr　　“今天不弹那首，我最近新学了一首《高山》，一会弹奏，正好应景。”brbr　　李红袖一仰头喝光了杯里的果酒，看着李夜笑道。brbr　　“伯牙之高山？”李夜心里嘀咕了一句，原来先生也教了李红袖琴曲了。brbr　　沐沐则是拍着手道：“好呀好呀，可以听师娘弹琴了。”brbr　　先生放下手里的洒杯，指着桌上的碗筷说：“都收拾了吧。”brbr　　李夜和沐沐两人也纷纷将碗里的饭菜吃光，然后端着锅碗瓢盘去厨房清洗了。brbr　　brbr　　戌时过半，圆圆的秋月挂在了方寸山的半山。brbr　　明亮的月光照亮了般若寺中的佛殿，也照亮了李夜所在的小杂院。brbr　　李夜点了一盏灯挂在房檐下，先生则在石桌上燃了一柱清香。brbr　　李红袖轻抚着李夜摆上的铁琴，抬头望着半空中的月亮，深吸了一口气，瞬间有琴音从她的指间流出。brbr　　只见李红袖凝聚真气，右手中指为了加重低音，不停地向下压弹。brbr　　而左手则不断的上下滑音李夜此时的感觉就象是李红袖把石子丢在潭水中，在水中形成的一层层的水波向四周荡去。brbr　　“巍巍乎若天山，洋洋乎若北海！”brbr　　李夜抱着沐沐坐在先生的边上，嘴里轻轻地吟颂道。brbr　　这是一首清弹的曲调，李红袖没有吟唱。brbr　　但是绝妙的琴声在方寸山上空谷回响，有一种四顾无人，瞻望白云，高山仰止之意境。brbr　　边先生也满意也闭上了眼睛，合着李红袖的琴声，伸出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地拍打，合着琴曲。brbr　　沐沐跟李红袖学了几年的琴，知道一些琴韵，当下也是伸出小手在李夜的手臂上轻轻地拍打着。brbr　　只有李夜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道若论弹琴，除了先生也只有李红袖是独一无二了。brbr　　听了这首《高山》感觉比当年在风云城主府里听的高明了不止一点，琴曲在意境上是大大地升华了。brbr　　高山很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李红袖就停下了弹奏。brbr　　收住了自己的心神，抬头看着经发呆的李夜，和沉浸在乐曲中的沐沐，李红袖笑了笑，道：“小家伙，要不你也给师娘弹一曲如何？”brbr　　先生敲了一下桌台，叫道：“好！”brbr　　也不知是评价李红袖，还是让李夜弹琴。brbr　　“是哩，快给沐沐和师娘弹一曲，我也好久没听哥哥弹琴了！”brbr　　沐沐站起来，拉着李夜走到了李红袖的身边，李红袖则是起身将凳子让给了李夜。brbr　　李夜扭头看了一眼半闭着眼睛的先生，摸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师娘你要我献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