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衣红胜枫肤白若雪(2 / 3)

天官赐福 墨香铜臭 3177 字 2020-11-24

三郎道“不然为什么会把他贬下去两次?”

闻言,谢怜笑了,心想“果真是孩子想法。”他低了头,一边慢慢去解衣带,一边道“这个和讨厌不讨厌并没有关系吧。世上有许多事都并不能简单地用讨厌和喜欢来解释。况且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帝君只不过两次都尽了职而已。”

三郎不置可否,道“或许吧。”

谢怜这边除去了白靴,脱了外衣,叠好了准备放到供桌上,一回头,却见三郎的目光凝落在他足上。那目光十分奇异,说是冰冷,却又觉得滚烫刺人;说是炽热,却又隐隐透着冷意。谢怜低头一看,心下了然。这少年望的,是他右足脚踝上的一只黑色咒枷。

第一道咒枷牢牢圈于颈项之间,第二道咒枷则紧紧缚于脚腕之上。这两道咒枷,无论哪一道都锁得不太是地方,而且无可遮挡。以往,若是旁人问起,谢怜一般都胡乱答说这是练功所需,但若是这三郎问起,怕是就没那么好乱答了。然而,三郎只是盯着他脚踝看了一阵,并未多言。谢怜便也不在此处纠结。那少年和衣而卧,料想是不习惯在地上除衣而眠,谢怜心想回头还是得弄张床,道“休息吧。”轻轻一吹,就此红烛熄灭。

次日清晨,谢怜睁开眼睛,三郎没躺在他旁边。而抬头一看,心头一震。供桌上方,竟是挂着一幅画像。

画像中,一名身着华服、戴黄金面具的男子,一手仗剑,一手执花。笔力绝好,用色绝佳。正是一副“仙乐太子悦神图”。

谢怜看着这幅画,看得怔了好一会儿,半晌才起身,穿好衣服,挑起帘子。三郎就在屋外,正倚着菩荠观的一面木墙,一边将一把扫帚在手里转着玩儿,一边百般聊赖地看天。

这少年似乎是当真不大喜欢太阳,他望天的那副神气,像是在思考着该怎么把那太阳拽下来踩个稀巴烂一般。门外有一堆落叶,全都扫好了堆在一处。谢怜出了门去,道“昨晚休息得可好?”

三郎仍是靠在墙上,转过头来,懒声道“不错。”

谢怜走过去,接了他手里的扫帚,道“三郎,观里那画像是你画的?”

三郎道“嗯。”

谢怜道“画得真好。”

三郎嘴角翘了翘,并不说话。不知是不是胡乱睡了一晚,他今天的头束得更歪了,松松散散的,十分随意,可事实上,也十分好看,随意而不凌乱,倒有几分俏皮。谢怜指指自己头,道“要不要我帮你?”

三郎一点头,和谢怜进观去了。而谢怜解了他的头,将那黑握在手里,便不动声色地细细端详起来。

即便掌纹、指纹做得完美无缺,但妖魔鬼怪们总会有一个地方出现漏洞。一个活人的头,是数也数不清的,而且一根一根,分得十分细密且清晰。而许多鬼怪伪造出来的假皮囊,它们的头要么是一片黑云,要么是黏成了一大片,仿佛一条一条布片,再要么就……干脆扮作个秃头了。

昨晚确认过了掌纹和指纹,原本谢怜已是放下了警惕,可今早看到的那副画像,忍不住又让他微微生疑。

不是画的不好,就是因为画得太好了,他才觉得奇怪。

然而,他手指在三郎理中轻轻摩挲,缓缓探查,这少年的黑顺长,分明全无异常。半晌,不知是不是给他摸得痒了,三郎笑了一下,微微侧,斜斜睨着他,道“哥哥,你这是在帮我束呢,还是在想做点别的什么呢?”

他长披散下来,俊美不减,却无端多了几分邪气。如此问,谢怜莞尔道“好啦。”这便迅帮他束起了头。谁知,束完之后,三郎对着一旁的水盆瞧了一眼,回过头对他挑了挑眉。

他并无言语,谢怜却又轻咳了一声,揉了揉眉心。

这头方才束歪了,现在还是束歪了。

谢怜只觉起码有好几百多年都没这么窘过了。他正想说你过来我们再来一次,只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