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眼神却是飘的，没有太大的表情。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她没死，当年你不是亲眼见了，还怀疑什么？”

“我也不晓得，直觉吧，要是她真的不在了，我不会只悲不伤。”

“只悲不伤，只悲不伤……”北月枫着了魔似的重复他的话，蹙眉苦笑，别过头不回答。

“你休息吧，”沈修眸子清黑，“我妹妹你见过了吧，要是无聊就找她聊聊天。”

“如果你母亲还活着，你想怎样？”她心里略略一刺，目光探究地望着他。“你想见她，还是……救她出来？”

“她果真还活着，是吗？”他淡淡地笑开了，微微垂下眼帘。遮盖不住眼底的欣喜与失落，“只要她还活着，那就好。”

说罢竟然没有再追问下去转身就想走，手臂忽然被人拉住，回头一看。北月枫欲言又止，嗫嚅着说道“当初北月家暗度陈仓是把人换回去了，你母亲受了伤，醒来后精神就不太好。一会记得滨城的事情，一会又忘记了，记忆力出现了很大的问题。其实，其实北月家有个人很爱她，很爱很爱，根本不会伤害她的。纵然她一再出逃，还是没有难为她。现在的她过得很好，就像个孩子，需要人照顾。”

屋子里静悄悄的，半晌他才迟疑着问“母亲还记得有个女儿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关于她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的多，本人也就见了一次。她给我的感觉，一点不像别人说的独立能干。相反，她很脆弱，依赖性很强。我只能告诉你她过得很好，被保护的很好，其他的你别再问了，也别再查了。”

沈修未置可否，默默的走出去带上门。

……

季微凉醒来已经大天亮了，发现自己还是保持着昨晚的姿势睡过去了，一晚上都没发现。手脚发麻，头脑发晕，醒来就想起昨天的事情，如梦初醒。

窗帘也没拉，外面天气很好，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晃得人眼睛疼。她闭了闭眼睛，躺了一会才重新抬头，整个脖子酸麻的不像自己的了。稍微一动都能听见骨头的声音，筋都是酸的。

下意识地想喊“傅侑林”，嘴巴一动才想起来现在是一个人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慢慢地伸展手脚，等适应了才磨磨蹭蹭下床。

洗漱完，她抓着毛巾仔细地擦脸，一遍又一遍。昨天的事情再度涌上了脑海，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瞧了好一会，挂上毛巾时，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清锐。

刚开房门，钱多宝门神一般站过道里站定着，正对着她的房间，着实吓了她一跳。拍了拍胸口打招呼“钱叔，你起得好早。”

本来她想问“你趴我房门上听什么呢”，想想这么问很不礼貌。虽然她确定开门的那一瞬间没有看错，他是趴那竖起耳朵听来着。

他也没料到会抓个正着，不免尴尬，咳了一声。双手负背挺直腰板，摆出一贯的长辈架势“嗯，丫头，昨晚睡得好吗？”

这动作都快成为他的招牌动作了，简直是一气呵成。微凉点点头，“挺好，您上来有事？”

“咳咳，也没啥事，怕你肚子饿。大晚上的回来了动静都没有，这不担心你嘛。上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叫你起来吃早饭。孕妇是要多休息，空着肚子可不好。你这么久不吃不喝，容易低血糖，既然醒了就跟我下去吃早饭。”

她心里一暖，跟多了个爷爷似的，“谢谢钱叔。”

钱多宝瞅了下她的黑眼圈，也不点破，继续关心道“床够不够软，晚上睡得冷不冷，枕头怎么样，吵不吵……”

“都挺好的，很好，很舒服，”她浅浅地笑笑。

打量着她一脸倦怠，他还想念叨几句，怕她烦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行吧，有啥就告诉我，先去吃早饭。”

微凉随着他一块儿下楼，餐桌前已经坐了个沈修，不过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