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磕头到地上“就算是到列祖列宗的祠堂前指认他，我也没在怕的，一定帮您揭露他的真面目！”

她蹙紧眉心不吭气儿，心腹在这时笑着看向她“季小姐，该看的先给你看了，咱们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轻闪一下眸光，侧目瞍北月星。他的话和他一致“姐，这里的环境不好，我们就不要久呆了。”抿抿唇，她未反对率先走出去。

…………

夕阳晕染着天边的云彩，似血般地红。

车子停稳后季微凉下去，第一眼便看见独自消失一个下午的北月漓在房车外的沙滩上支起了一顶伞蓬。他躺在躺椅上，翘起二郎腿抖啊抖的，异常闲情逸致。

行至他跟前，他从墨镜后头探出一部分的眼睛瞅她“想好要给他一个什么死法没有？”

“他是谁？”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当然是你的父亲。”

“怎么可能？”回来的路上，她在二人的缄默其口之下已自行消化完毕信息，并得出了不少猜测。却也是她万万未料到的，怎么可能？

北月漓悠哉悠哉地喝一口躺椅旁的鸡尾酒，才回应“为什么没可能？”

不太对劲，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她会认为是自己多虑。但对手如果是他，就……思绪兜转着，她暂且摸不着头绪。

“我的用处是什么？争夺继承权？”她话音刚落，他挑眉，饶有兴味儿“不错，和那个老不死的大师多聊了两句，你也有点算命的潜质了。”

微凉拧眉，见他总算把他那碍眼的墨镜从脸上摘下来了。眼神里蕴有一抹精光“北月家的人快要死绝了，你是他们的希望。”

“……”

他的表情俨然不像开玩笑，她静待下文。偏他却又耍起他那故作神秘的吊人胃口的套路，她便也不探究。反正往后必然会如今日这般，少不得要她一点点地接触内幕的事。

“我不仅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外姓的女人，”她道出症结和疑虑。

虽说如今的大趋势是提倡男女平等，女儿和儿子一样享有继承权。但传统观念上，除非女儿终身不嫁或者女婿入赘，极少数的人会选择女儿，否则等同于家权旁落。尤其类似这种家族，不可能不谨慎的。

他的眼神里却是谙了一抹她看不懂的古怪，只是未及她细细探寻便消失，恢复成他一惯的轻蔑和不屑。疑虑依旧满腹，微凉又挑了个和今日谈及的内容比较紧密相关的“北月家的继承权三十年前就产生问题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非常明显，他却是置若罔闻，走回去躺椅。

“我母亲在家是什么辈分？我又是什么辈分？”纠结的是“姑奶奶”这个莫名其妙的称呼。

“你觉得什么辈分比较有创意？”

她尝试最后一个问题“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让我把继承权争夺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