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么说，但哪次接的不是很开心，而且短短十几个夜班就将她喂的左一句“闺女”，右一句“小子”的了。

许卫寒回到空无一人的宿舍，在桌前坐下想了会，拿出手机发微信“你在的时候，思梦每天早上醒来的安稳吗？”

很快那边回来消息“我一般比思梦醒的晚，但有几次发现她都是紧紧抱着那个装星星的玻璃罐发抖，像是做噩梦被吓着一样。”

许卫寒眼睛沉了沉“好，谢谢！”

“那个，思梦是不是马上生日了？有打算办arty吗？我能参加吗？”

“当然。”

“哈，谢谢，太高兴了，我会带着礼物过去的！”

许卫寒放下手机，轻轻叹了口气。

他终于明白思梦每天必须回去不可的原因，是那个带着熟悉气息的瓶子，还有每天必叠星星才安心的习惯。

她已经将这些东西当成毒药在依赖，一天也不能分开！

许卫寒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将早上思梦被噩梦缠身的样子又想了一遍——到底是个怎样的梦，会把她吓成这样？这个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频率是多少，伴随了她多久了？

她竟，一次也没有给他提起过，所以毫无疑问，这个梦一定是关于“他们”的。

那么会不会是，她想起来了？

可是又不太像，如果真的记起什么来，她或多或少总会有些异常的表现。

思考到这，许卫寒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在高四他给她陪读的时候，他把思梦租房的另一间放杂物的次卧收拾出来住。

有次凌晨他听到异响，就去敲思梦卧室的门，里面安静了一会，思梦才开门露出头。

他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思梦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清晨他叫她起床上学，喊了有一会没人回应，他担心有事开了门，才发现思梦坐在窗户边的桌子旁，正摸着装有星星的玻璃罐在出神。

那时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她在怀念，在过去的回忆难以自拔。

而今想想，或许从那时候，或许更早，她就被一场梦给困扰着，一种比回忆更加折磨人的东西，被强加到她的身体里。

许卫寒低头揉了揉额角——而他，即使知道了，好像也无能为力。

…………

思梦生日的那天正好发工资的——他们打工满一个月零一天。

店长是个很难得不克扣工资的好老板，而且还很大方。

发给思梦和许卫寒每人一千八，并没有把他当成附属品对待。

店长说“咱们店买拿铁送麦芬的活动在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所以都是同等的。”

许卫寒不肯收“店长您的照顾已经难得了，我们还让您跑了一桌单……”

“别提！”店长打断，“想想就火。今儿小梦生日吧，我做了个蛋糕，你一会提走，我就不抢你风头了，你给人好好过。”店长将信封塞进许卫寒的手里。

“……谢谢店长。”

“要谢我，明天还让我看见你们，别给了工资就跑路了。”

“像您这么好的店长我们哪里找，以后还要麻烦您了。”

“哎呀呀，别您啊您的了，显得我大你一个辈似的。”

“嗯……”明明也差不多了吧。

这天正好上的白班，下班后时间还早，许卫寒将蛋糕托管在一家准备晚上吃饭的饭店里，带着思梦去了商场。

“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礼物，你看看喜欢什么。”

思梦有些微愣，笑着摇摇头我什么也不需要。

许卫寒说“今天正好发工资，还担心我付不起吗？”

依旧摇头。

许卫寒叹息，他知道她是真的什么也不需要，也从来没有出现过“我想要个什么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