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大昏【中】(2 / 4)

上:「上头还有位太上皇呢,他老人家颁下的旨意,难道就不是圣谕了?」

「这、这……」

王熙凤一时手脚都软了,她性格强硬不假,但那也要分什么事儿,若真是牵扯到皇帝的龙体安危,这宝玉、这荣国府,可如何是好?!

「嫂子先别急,我胡乱猜的也未必作准。」

探春见状,忙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又道:「咱们眼下能做的就是镇之以静,左右焦大哥过会儿就要来迎亲了,届时他瞧见不对,自然会设法打探究竟。」

听到焦顺的名字,王熙凤这才觉得有了主心骨。

但转念又一想,那冤家的靠山不就是皇帝么?倘若皇帝真有个好歹,他来了又能济什么事?

…………

与此同时。

龙禁卫在简单安抚好贾政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盘问相关人等——主要是贾宝玉身边的丫鬟、小厮之类的。

而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袭人。

「果真没有一丁点的异样?」

在问过一遍之后,那为首的校尉看了眼手下人记录的口供,又屈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道:「姑娘最好想清楚了,如果你现在的供述,与贾公子在镇抚司的供述,若有半点对不上的地方,那你既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最后一句话陡然转厉,吓的袭人打了个寒战,刚要摇头表示自己绝无半点谎言,又听那校尉追问:「你说你今儿早上服侍贾公子穿衣洗漱,然后把他送到了前面——难道这期间,你们就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这…自然是说过的。」

「那为何方才不曾供述?!」

校尉一拍桌子,呵斥道:「还不速速从实道来!」

「其实也没说什么。」

袭人站在房间正中,两只手习惯性的交叠在小腹前,紧张的已经在手心上掐出了血印子:「就是我让麝月去拿醒酒汤的时候,二爷说了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就说我们猜不准您的心思不要紧,过儿自然有知心的人来。」

顿了顿,又忙补充解释道:「我说的是马上过门的二奶奶!」

但那校尉显然并不在意这个,而是沉声反问:「贾公子在忧心什么?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难道还不算异样吗?」

「这、这……」

袭人慌得手足无措,急道:「我们二爷也就是随口说说,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打听打听,我们二爷经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家都知道的!」

「这么说……」

那校尉玩味的打量着她:「贾公子一直都异于常人?」

「不!」

袭人再顾不得眼前都是荷枪实弹的龙禁卫,激动的抗辩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别血口喷人!」

「嗯嗯,姑娘莫急。」

那校尉抬手虚压了一下,又问:「说回方才的那番话,你觉得贾公子究竟是在忧心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忧心的?是进宫前,还是进宫后?」

袭人见他抓着「忧心」二字不放,唯恐再不吐露实情会害了宝玉,只得颓然道:「其实我们二爷另有钟情的姑娘,所以才会在大婚当日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

那校尉眉毛一挑,似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立刻追问道:「那这么说,贾公子对于皇上赐婚其实颇有抵触喽?」

袭人那想到这事儿还能这么理解?

当下张口结舌,半晌又愤然道:「怎么可能

,你、你……我们二爷是清白的,你们总不能胡乱冤枉好人!

「嗯嗯嗯。」

那校尉微微颔首,冲一旁的负责记录的手下道:「先让她签字画押吧。」

袭人却抵死不从,连喊冤枉。

那校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