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捉迷藏，直至险些撞到芮芸。

听到这里芮芸久久不语，然后问：「对手什么身份？」

「不知道，但他们对我非常了解，若非种种原因简直要怀疑老东家干的，」鱼婷蹙眉道，「一路上我和叶韵分析后觉得后怕——对手似乎猜到我们要找诸云林，而711那个客人尽管是假扮的，可未必是诸云林啊，我们先入为主上当了！」

「诸云林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和叶韵，方晟，以及下达指令的那个系统，外人都不知情，」鱼婷知芮芸足智多谋，是方晟商业上的好帮手，「旁观者清，你帮我琢磨琢磨怎么回事？」

芮芸想了会儿，道：「若不是系统内有人设计陷害，那么很可能是诸云林设的圈套。」

「理由？」

「第一，诸云林猜到各方势力都在找自己，包括情报部门；第二，他已经知道叶韵成为方晟的帮手，而保外就医就与方晟有关，出于内疚心理，叶韵很可能出手；第三，白翎出任反恐中心副主任后，方晟身边的高手还有鱼婷。」

层层剖析开来，鱼婷豁然开朗，颌首道：

「如果除掉我和叶韵，省城范围暂时没人奈何于他，便可从容做他想做的事！」

「还有一个可能……」

芮芸边边朝卧室方向看边提高电视音量。

鱼婷会意，定定看着电视画面思忖数分钟，缓缓道：「我考虑过这个可能性，综合种种迹象分析后又排除了……」

「哦？」

「首先情报来源于我这方面，叶韵事先毫不知情；其次判断汪曾就是诸云林也是我，期间她没给过任何暗示；再次我临时决定当夜行动，之前没跟她通气；最后，误中圈套时她有好几次下手机会，我也做好防御准备，但她没有；另外她受伤不浅，子弹差点击中要害，若演双簧那么也太逼真了，几乎达到影后级别。」

「这一点我可以解释，」芮芸道，「也许所有圈套她都有合谋，不过现场突然变卦了，真心实意想陪你突围，而那些枪手根本不知道她是同伙……女人的心思太复杂，复杂得连自己都摸不着头脑，拿你我来，何曾没做过原以为永远不可能，或深恶痛绝的事？」

鱼婷被深深触动，喃喃道：「是啊……是啊……」

「我跟前夫因为感情不合而离婚，常人看来我应该非常憎恨他，可不知为何，每当见到他我的心就一下子软了，毕竟，他是我的初恋，我的爱人，我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形如路陌？」

「你是对的……」

「再方晟和周容，当初高速公路工程面临资金链断裂，方晟明知风险极大依然从赵尧尧那边挪了一个亿——其时赵尧尧还未在香港站稳脚跟，这资金相当于釜底抽薪。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这一个亿给方晟带来极大麻烦，至今还挂在中纪委，周容想必早忘了，方晟始终没觉得做得不对，这就是初恋的魅力。」

「让我想想，」鱼婷眼睛依然锐利而明亮，丝毫不象一天一夜没睡且负过伤，几分钟后，「或许你是对的，目前而言这是最得通的可能。」

「或许永远没法验证。」芮芸幽幽道。

「是的。」

看了会儿，芮芸敌不过浓浓睡意躺在沙发进入梦乡，鱼婷始终保持相同坐姿警惕地盯着监视器。

真是铁打的鱼婷！临睡前芮芸心里默默。

醒来已是凌晨三点，客厅电视、灯都熄掉了，微弱的莹光下，叶韵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监视器，奇怪的是即使这时，她脸上都带着甜甜笑意。

「睡得不错。」叶韵微微笑道。

芮芸不好意思坐起身：「我没打呼噜吧？」

「没，不过有梦话，总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啊！是……是谁？」

芮芸大惊失色，暗想倘若叫的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