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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昊被逗得哈哈大笑，但只笑两声便刹住，道：「我不能老是上当受骗，女区委书记也不容易得手！你得给我点实在的……」

白钰悠悠道：「马哥，湎泷美女行长跟省城美女行长没法比啊，起步都研究生毕业身高一米七，话到这份上来不来随便你。」

「哎，哎，哎！」

马昊自艾自叹道，「我这人就是耳根子软，行吧，我同意去勋城！」

话虽如此，等周沐半征求意见半通知时他又狠狠敲了竹杠，愁眉苦脸道：

「周市长在湎泷待我没的，按理……可我吧到了暨南各种水土不服全身难受总想着回通榆……收入高开支也大生活质量总体没有提高……省城工作压力大我睡眠又不好……」

啰哩啰嗦了一大堆困难。

周沐也知道这样的调动对马昊起码从短期来并没有好处，长期……长期的事儿谁拿得准？但白钰提议没错，自己主管的经济领域要是没靠得住的人当压舱石，将来被省城这帮家伙卖了都不知怎么回事。

「你的我都理解，怎么……怎么解释呢？权当私人帮我吧，」周沐难得婉言道，「你跟白市长关系不错，在我这边可以这么，日后若有机会必定尽最大努力替你争取机会！我这人性子直话不绕弯子，但基本上到做到。」

的确如此。

撇掉白钰那种铁哥们关系，作为正厅领导干部能在电话里这么承诺已经到了极限，象江湖上拍胸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哥身上绝对没问题」之类，在体制内绝少出现。

先后得到两位市委常委保证，还有什么可的？至此马昊稳当当接受申委组织部调令来勋城报到。

上班第一天上午周沐便独自过来看望，还送了件礼物可以摆在家里做装饰。马昊见是尊二十多厘米高的罗汉木雕，遍体黝黑、周身隐现香灰残结的斑点，摸在手里倒沉甸甸的，也没放在心上随手搁在旁边书架空处。马昊还不死心试探她晚上有没有空共进晚餐，周沐摇头道一大堆事哪有心情吃饭？

傍晚白钰也信步过来——市经贸委与正府办只隔两层，笑道打个招呼啊考虑到上次湎泷接风宴事件，加之龙主任又不在，今晚就到我宿舍搞点菜酒凑合一下。

马昊笑道行啊你那可是专业团队，炒的菜我最喜欢吃了。

白钰随意地四下打量然后目光便落到罗汉木雕上，拿起来掂了掂，咂咂嘴放下，转身又折回头拿起反复摩挲，问道：

「哪儿得来的？」

「上午周市长送的随手礼，白市长顺眼就拿走，反正我对这些玩意儿不感兴。」

在办公场合马昊都尊称「白市长」而非「白哥」，公私分明。

「大礼啊！」白钰笑道，「向来只有下级给上级送礼，上级向下级行贿还是头一回碰到，她敢送我可不敢收，哈哈哈哈……」

「不会吧？别以为我真不懂啊！」

马昊道，「这是大迦叶尊者，佛陀十大弟子之一，当年佛祖拈花微笑，只有大迦叶尊者悟出禅意遂得到衣钵真传。但这尊木雕材质很平常用的是南方杂木，雕工也一般般，线条粗糙，刀法也欠流畅。」

「刚开始我也这样认为，差点酿成大错，」白钰着木雕顶部擦了几下，「闻闻看。」

「好香啊，这……难道不是杂木？」

「沉香！」

马昊惊得差点跳起来：「它就是沉香？怎……怎么跟杂木的样子差不多？」

白钰道：「我也被蒙住了，因为木雕只有头部用了沉香，其它部位如你所是南方杂木，很有迷惑性。」

「沉香在宋代就有「一片抵万金」之，她出手怎会这么大方？我不信！」马昊着接过罗汉木雕快步到角落金鱼缸前「啪」地扔进水里。

只见木雕上下浮沉数下，仅头部有半面微微浸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