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不少人，所以只要她老公打个电话，就可以让人帮忙，把这个手续给办了。

让林策记忆深刻的是，那个时候，郑秀美一家住在城里面的一个非常高档的区。

等走进区的时候，就让林策的心底有一种极为强烈的自卑感觉。

那一天。

林策记得，自己和老妈到了她家之后，郑秀美正在和别人打麻将。

她知道孙晓华的来意和目的，就直接让孙晓华和林策等着。

然后。

林策就坐在自己老妈的身旁，耳畔听着郑秀美她们几个满身富态的女人大声的打着麻将的声音和聊天的声音。

在林策的眼前，是一个空旷的，装修华丽的大客厅，还有那个大大的电视，以及坐在自己身旁，始终赔着笑脸的，穿着一身有点陈旧的衣服的老妈。

他深刻的感觉到一种不适感。

一直到许多年后，他才知道，那种不适感叫做格格不入。

那时候。

郑秀美打麻将打到一半，端起茶杯喝水的时候，发现没有水了，就很自然的冲着那边的孙晓华喊了一句。

郑秀美：“那个，孙晓华，帮个忙，帮我去厨房里面把水壶拿过来，给我们加个水。”

然后。

孙晓华就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就去帮着端茶倒水。

姿态很低。

人生也很苦。

那时候林策年纪不大，但是第一次发现，在年幼的自己的眼中，可以无所不能的妈妈，在别人的跟前的时候，似乎也没有那么无所不能。

他才知道。

原来有些时候，有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足以让人比挨了一顿打还要难受，还要令人煎熬。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林策才到郑秀美的丈夫从外面回来。

他带着他们的女儿，一个穿着公主裙子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娃娃，很漂亮，起来又很骄傲的女孩。

一进门。

郑秀美的丈夫就皱起眉头，有点不满的打量着坐在那边的孙晓华和林策。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眼神中，却有什么都已经了。

而林策的目光则是着那个女孩。

他从女孩的眼神中，到了一点不屑一顾。

还有从女孩眼中映衬出来的，自己的卑微而怯弱的脸。

回忆最后。

郑秀美和她的丈夫只是口头答应，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帮着办这个事情。

林策和老妈那时候回家。

回家路上。

老妈牵着林策的手，两个人就朝着家里走啊走，走啊走。

印象里面的那条路，是那么那么的长，又那么那么的令人悲伤。